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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的车习惯自己开，你们坐后座吧。”

关门的刹那，她听到赵欣儿对顾霖桦小声嘀咕。

“婉婉好心载我们回家，你怎么能这么喧宾夺主，就像以前认识似的？”

顾霖桦黑眸幽沉：“不认识。”

简单三个字，让江清婉心脏一阵阵紧缩。

她平静开车，不让自己情绪外泄。

是啊，早就物是人非了，认不认识也不重要了。

路上，赵欣儿忽然开口：“婉婉，你怎么会来梅里啊？”

江清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三年前跟前男友约定过的地方，所以想来一趟。”

半晌，顾霖桦低沉的嗓音想起：“江小姐，开车不要走神，谁的命你都赔不了。”

犀利的话，猛地刺痛了江清婉早已冰冻的心，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是啊，她已经死了，跟顾霖桦提起三年之约又有什么用呢？

赵欣儿瞪了顾霖桦一眼：“婉婉你别理他，这人今天怪怪的，跟吃了火药一样。”

“不过婉婉，等出了梅里，你准备去哪啊？要一路吗？”

江清婉通过后视镜，悄悄看着这个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思念的男人，哑声道。

“不了，等车抵达云城，我要去殡仪馆参加一个葬礼。”

车厢内的气氛骤然凝重了几分，赵欣儿也收敛了神色。

“我们坐你的车回云城，陪你一起去吊唁吧，毕竟逝者为大。”

江清婉看了顾霖桦一眼，见他沉默着没有表态，微微攥紧了方向盘。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自己的葬礼能有人参加，或许走时也不会孤单了。

“谢谢。”江清婉继续匀速开着车。

防滑链在冰雪地面发出哗啦的声响，茫茫白雪掩盖了前行的路。

后座上，赵欣儿倚靠在顾霖桦怀中，又忍不住问询江清婉的感情史。

“婉婉，当年你为什么要和你男朋友分手啊？我记得那时候你很爱他，QQ动态都是写给他的爱情记录。”

江清婉沉默了一瞬：“他兄弟说我是他的舔狗，他没有否认，我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三年前大学毕业，江清婉熬了两个通宵帮顾霖桦设计工作简介。

正要拿给他，却听到他的兄弟们正在吐槽她。

那些话难听至极，可顾霖桦只是淡淡摇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反驳一句。

甚至，神色间还有乐在其中的得意。

也是那一刻，让江清婉觉得特没意思。

赵欣儿立刻从顾霖桦怀中坐直了身体。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太不道德了！”

“不过也是，兄弟是什么样，就代表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婉婉你分的好。”

听着赵欣儿义愤填膺的话，江清婉淡淡应了一声。

“嗯。”

一直沉默的顾霖桦冷不防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