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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骸纪元陆九渊全文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万骸纪元陆九渊

万骸纪元废柴阿良

主角:陆九渊
热门小说《万骸纪元》是来自作者废柴阿良最新写的一篇传统玄幻文故事中的主角是陆九渊,这篇文章的精彩之处在于石匠陆九渊抠蛟鳞获玄黄骨,引神裔猎杀。悬命人秦裳以十万年寿契锁其命途。握鳞为刃炼骨作鼎,吞神魔血脉,碎天道枷锁!青萍巷滚汤泼妖目,矿星底心弦裂奴印。市井烛火照天,凡骨终成新纪脊梁!
状态:已完结时间:2025-08-16 08: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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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镇的雨季,是能把人骨头缝都沁出霉味的时节。

鹰嘴崖的危岩像一头垂死的秃鹫,脖颈扭曲地伸向阴沉的天空。冷雨混着碎石粉末,抽打在陆九渊裸露的脖颈上,顺着湿透的粗麻单衣,蛇一样钻进皮肉骨头缝里。寒气顽固地往里钻,每一次抡锤的动作,都牵扯得冻僵的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呻吟。

三个月了。老刘头才允他上这鹰嘴崖采“镇山石”——那老东西捻着稀拉的几根胡子,总是用浑浊的眼珠盯着崖下深不见底、终年缭绕寒气的深潭,神神叨叨地重复:“龙眼石碰不得哟……碰了,要出大事……” 可大隋边军的催缴令像滚烫的铁牌,悬在他们这二十几号石匠头顶,迟一日,交不出足额的石料,是要吃鞭子、扣口粮、甚至被拉去填边关墙的!崖风裹着豆大的雨点抽在脸上,陆九渊吐出一口带着腥气的唾沫,攥紧铁锤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再下面一点……就在那突出的、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光的鹰喙状岩石下方,有一抹异样的青色反光!

“手脚麻利点!娘的!磨蹭什么?!真当给自家坟头刨石头呢?”

监工赵秃子粗嘎的斥骂伴随着尖锐的鞭哨,劈头盖脸抽在陆九渊身边的崖壁上,碎石迸溅。陆九渊眼皮都没抬,闷头将手中带着锈迹的粗粝麻绳系紧在腰间一块相对牢固的凸岩上,试了试力道。湿滑冰冷的绳索勒进腰间皮肉,激得他打了个冷颤。

崖壁另一侧,离鹰嘴崖几十步远的背风处,药农老王正佝偻着身子,几乎趴在嶙峋的石缝里。他指节粗大变形,手指上布满新老伤痕,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捻着一株刚从湿滑石隙里抠出来的续脉草。这草茎叶细长,根须发达,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通体呈现一种介于靛蓝与墨绿之间的奇异色泽,是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老爷们闭关打坐久了,用来疏通僵痹经络的宝贝。但此刻,老王的心却不在草上。他的眼皮没来由地狂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堵在胸口。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向鹰嘴崖的方向。

深潭如墨。冰冷的潭水沉默地躺在那里,像沉睡万古的巨兽之口。水面此刻却诡异地荡漾开圈圈细密的涟漪——不是被雨点打出的零散波纹,而是仿佛有什么庞大而沉重的东西在潭底缓缓搅动!潭水深处,靠近黑黢黢的崖壁根部,浓重的青苔深处,似乎……似乎有一道极长的、墨绿色的、带着鳞状光泽的暗影,一闪而过!

陆九渊深吸一口混着泥腥和雨气的冷冽空气,双脚蹬住湿滑的崖壁,缓缓向下缒去。粗糙的麻绳在肩颈和腰间摩擦,每一次下坠都带来火辣辣的痛楚。崖壁如同倒悬的刀刃,裸露的黑色岩石冰冷坚硬,雨水冲刷下几乎无处落脚。他艰难地挪移,终于靠近了那抹青色反光。冰冷的石面触手刺骨,那正是深潭水汽常年浸润的地方。青色的石头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嵌在黑色的基岩中,像一枚诡异的眼珠。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就是它!

他顾不上许多,奋力抽出腰间携带的短柄石凿,将尖锐的凿头卡进青石边缘的缝隙。刚扬起手要用小锤敲击——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从脚下深潭炸开!仿佛沉睡的巨兽骤然惊怒!

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巨力猛地缠住了陆九渊的右脚踝,疯狂地向下拖拽!这力量如此狂暴,如此沛然,他腰间的绳索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崩裂呻吟!冰冷的、腥膻的潭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漆黑,窒息,刺骨的寒!巨大的水压挤迫着他的胸腹!他最后的视野,是赵秃子因为极度惊骇而扭曲变形的脸和刺破雨幕的尖叫,以及老王在对面石崖上挥舞双臂焦急嘶吼的模糊身影:“手——松开那石头啊九渊——!”

咕噜噜……

大量浑浊腥咸带着腐叶味道的水涌入口鼻。陆九渊本能地挣扎,肺里火烧火燎。但在漆黑的水中,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冰冷、尖锐、带着强烈生命律动的东西,正疯狂地朝着自己脊骨钻去!

剧烈的、撕裂骨髓般的剧痛从腰椎炸开!仿佛一根烧红的钢筋被硬生生楔进骨头里!

“呃啊——!” 痛苦在水底化成一串破碎沉闷的气泡。

无边的黑暗中,蓦然亮起纵横交错的金线!细密、古老、如同盘踞在万古寒冰中的神秘符文!这些金线源头,死死缠绕着一截惨白之物!它大约有半臂长短,形状如残断的龙脊,森白嶙峋,每一节椎骨边缘都锋利如刀。正是这邪异白骨的一端,正如活物般,死死咬住他的脊椎骨,贪婪地融合、吞噬、扎根!金线在白骨和他身上疯狂蔓延。

幻象!恐怖的幻象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顶天立地的巨人,筋肉虬结如山脉,手持一柄缠绕混沌之气的巨斧,怒吼着劈开混沌的浓汤!天地初分,清浊两判!

鳞尾人身的女神,面容模糊却带着悲悯,素手从脚下的洪荒大地摄起温热的泥水,十指翻飞,捏出一个个挣扎呼吸的小人!

巨人轰然倒下,身躯化为崇山峻岭!女神崩解,血液洒落为江河湖海!

无数神魔扭曲疯狂的尸骸堆积成连绵的血肉山峦,发出无声的惨嚎!

“盘……娲……”

两个沉重到无法承载的破碎音节,混合着血沫,从他窒息痉挛的喉咙深处挤出。那是来自血脉最本源、最古老的恐惧与呼唤!眼前景象骤然模糊崩碎,意识如同风中之烛,即将彻底熄灭。最后一丝残存的凶狠和不甘,如同野火燃烧殆尽前的最后迸发!他被拖拽的、几乎麻木的右手,在水底绝望地、无意识地狠狠一抠!

嗤啦!

某种坚韧、冰冷、带着鳞片质感的东西被他硬生生撕扯下一块!紧攥在手心!

……

哗啦——!

寒潭边冰冷刺骨的礁石上,老王扔掉药篓,浑身湿透,奋力蹬着水,正欲往那死寂的深潭里扑去。浑浊的潭水只涌上一连串细小无助的气泡。

一只手!

一只青筋毕露、指节扭曲,指甲缝里嵌满污黑苔藓和一丝不易察觉暗金血渍的手!猛地从水下的黑暗中探出!死死扒住了潭边一块滑溜的黑石!

老王心脏骤然缩紧,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只冰冷僵硬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拖拽。

“嗬……嗬……” 陆九渊浑身滴水,像刚从坟墓里爬出的溺尸,被老王连拖带拽地弄上了岸。他大口呕出腥浊的潭水和胃液,青白扭曲的脸上毫无人色,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但那只从潭底爬出、撕裂邪物的右手,却如同铁铸般,死死攥着什么东西,关节用力到发白。几缕浅金色的、被潭水稀释到难以察觉的血线,正顺着他指缝边缘渗出,滴落在冰冷的黑色礁石上,迅速晕开,又融入浑浊的水渍中消失不见。

轰隆!

沉重的重物落地声砸在老王脚边,伴随着飞溅的泥点,溅了他一身。老王惊得猛一哆嗦,下意识抬头。

那是……赵秃子的头颅!那张平日凶悍跋扈的脸,此刻凝固在极致的惊骇上,脖颈处的断口血肉模糊,如同被巨大凶兽的利齿撕扯过!

天空之上,数团巨大无比、笼罩在墨绿色不祥光晕里的阴影正盘旋着,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嘶鸣!那声音如同无数把钝锈的钢刀,在坚硬的铁板上反复刮蹭!刺得人耳膜欲裂!雨水似乎都被这声音扰乱,下得更疾更冷!

寒风裹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潭水的腥膻气,席卷过残破的青萍巷口。刘阿婆佝偻着身子,用一把磨得锃亮的紫铜勺,机械地搅动着铁锅里翻滚腾挪的浑汤。虾皮的鲜香被猛烈的风雨搅散了不少。她浑浊的眼珠掠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青石板路,定在了巷口蹒跚走来的几个人影上。

三个互相搀扶、狼狈不堪的少年。为首的那个,浑身湿透,青白失血的脸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瘦削的身躯几乎被两个同伴架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他那只紧紧攥着拳头的右手尤为显眼——指缝间隙,隐约可见一角沾染着污秽苔藓的、青黑色锐利鳞片的边缘!一丝几乎被雨水冲刷净的、极其稀薄的浅金,若有若无地晕染在周围的肌肤上。

“造孽啊……” 阿婆的叹息像卡在风箱里,低沉而短促。搅动汤勺的手不由得停住了。掌心紧贴着的紫铜勺长柄,那些细密古朴、如同某种祭祀符号的纹路,仿佛被无形的火烘烤,传来一阵清晰的、滚烫的灼热感。

她布满皱纹的眼角,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

土砖垒砌的低矮小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汗腥味和廉价草药混合的古怪气息。墙角胡乱堆砌的简易木板搭成的通铺上,挤着七八个半大小子。

陆九渊猛地从一片漆黑粘稠的噩梦中惊醒!

身体依旧冰冷僵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闷痛。但比那更清晰、更凶厉的,是脊椎深处传来的、如同异物感强烈的滚烫!仿佛一块刚从熔炉里钳出来的烙铁,粗暴地嵌入了他的骨髓深处!每一次轻微的肌肉收缩,都牵动那块异物烧灼皮肉神经!他下意识地蜷缩身体,肩胛骨因为剧烈的动作撞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唔……” 角落里响起老刘头被打扰的、拉风箱般粗重的鼻鼾,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油亮的破棉絮,没了声息。

陆九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记忆的碎片疯狂回涌:冰冷粘稠的深潭、恐怖的拖拽力、炸裂的脊椎剧痛、铺天盖地的神魔幻象……那只手!他在水底最后无意识的、带着同归于尽般的凶悍撕扯!

他猛地摊开自己的右手!

借着破窗外漏进的、清冷微弱的月光,掌心赫然嵌着那块巴掌大小、边缘锋锐无比的、青黑色的鳞片状硬物!它几乎像活物一般,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甚至牢牢“生长”在了骨头表面!黏腻的滑溜感混合着冰冷的坚硬质感直冲大脑皮层!鳞片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密、天然形成的诡异纹路,在水底微弱的光线下看是墨绿,此刻在暗处却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青黑!几道凝固的浅金色血痂,如同封印的符文,将鳞片边缘与他的掌心肌肤死死粘连在一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沉重的气息,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传入他滚烫的脊椎深处。

那根刺入骨髓的异物——那截森白嶙峋的断骨,竟因为这外来的冰冷鳞片气息,凶暴的躁动稍稍平复了一丝?如同饥渴的猛兽暂时被安抚?

“咯吱……” 木板床发出一声轻响。

对铺的黑影摸索着探了过来,是学徒里年纪最小、也最灵活的黑瘦小子,名叫石蛋,镇上人都叫他小石头。

“陆……陆哥!” 小石头的嗓音干涩紧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像被砂纸磨过,“你……你醒了?吓死俺了!是老王伯!他把咱一个个背回来的!俺……俺看见……赵秃子……赵秃子他……” 少年语无伦次,牙齿因为后怕和寒冷磕碰得咯咯直响,黑暗里他瞪大的眼睛闪着惊悸的光,“妖怪……好大的翅膀!墨绿色的光!秃子……秃子的脑袋像破冬瓜一样掉下来,半边身子……都没了!”

寒气像毒蛇一样,瞬间爬满了陆九渊的脊背。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眼前血淋淋的景象。

小石头哆嗦着,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条层层包裹的小包,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递了过来。破布打开,里面是几株根须沾满湿润泥土、叶片呈现出那种令人不安的幽蓝色的药草,正是老王采的续脉草。

“老王伯……他……他临走前,把这个塞俺手里,让俺一定交给你。” 小石头的声音压得极低,气音嘶嘶作响,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噩梦,也怕惊醒墙角的老刘头,“他说……鹰嘴崖下头……底下那个‘东西’,真醒了……让你一定用这个药……说你的骨头……你的骨头现在……” 少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惊恐未消的眼睛紧紧盯着陆九渊,嘴唇哆嗦着。

陆九渊沉默地接过那几株触手冰凉、锯齿般的叶片刮擦着掌心的药草。黑暗中,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他更清晰地听见了——来自自己脊椎深处那截异骨的低沉嗡鸣!那不是他的心跳,那是一种来自荒古、带着万载寒意的……叹息!一种沉睡了无尽岁月,终于在血肉滋养下,发出的初醒试探!

他将续脉草紧紧攥在粗糙的手心,草茎被捏得渗出微凉的汁液,带着淡淡的苦涩腥气,染了他一手幽蓝。另一只手,则更紧地覆盖住掌中那冰冷坚硬的青黑鳞片,指尖按压在它锋利的边缘,皮肉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黑暗中,他的眼睛如同两点寒星,死死地钉在透风的破窗棂外。

窗外的世界,并非纯粹的黑暗。镇子远处,隔着扭曲狭窄的屋巷和低矮破败的茅草屋脊,目力尽头的天边,几道墨绿色的流光诡异地划过浓重的雨云,速度快如鬼魅,留下拖曳的、短暂即逝的残光轨迹。方向,正是鹰嘴崖所在的青石岭!

而近处的深巷里,死寂的夜色下,一种细微的、不正常的湿滑摩擦声,正在靠近。

淅淅索索……

像是巨大的、沾满粘液的什么东西,在泥泞和冰冷的石板上缓慢地拖行而过。

陆九渊全身的肌肉骤然绷紧!脊椎深处的异骨再次不安地搏动起来,传递出一种冰冷的警觉和隐约的……兴奋?如同嗅到了同类气息的猛兽。

清晨。浓雾比昨夜更重,几乎成了粘稠的奶白色凝脂,沉重地压在低矮的屋脊上,弥漫在窄巷里,视野被压缩到不足十步。

老王背着沉甸甸、却特意留出小半空间的药篓,佝偻着腰,踩在被露水和雾汽浸透、变得湿滑泥泞的山间小路上。他刻意避开了镇里的主干道,挑着背街巷里的崎岖近道,急匆匆地往镇子外面赶。篓子里没有药草,只安静地躺着拳头大小、带着潮湿水汽的尖锐石块。石块一角,沾染着几道已经转为暗褐色的诡异血渍,而石块本身,那冰冷的黑色石体上,蜿蜒着数条极细、如蛛网般繁复的、不时闪过一缕微不可察金色的奇异纹路!入手冰凉沉重,但握得久了,深处竟隐隐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暖意透出。

这是他在寒潭边情急之下,从离崖壁最近的地方,硬生生用锤头楔出来的。镇里那几个跟着商队走镖学过几手粗浅导引术的所谓“修士”,见识浅薄得像井底之蛙,靠不住。老王心头那阵不祥的悸动从未褪去,反而越来越重,压得他胸口发闷。他得去找住在老帽峰下的陈三爷,那老家伙见识广,年轻时跟着勘探矿脉的队伍跑过更远的荒原。

浓雾弥漫的死寂山道上,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浓雾像是活物,包裹着死气沉沉的青萍镇。一股混合了泥腥、某种植物腐败后的微甜,还有一丝……冰冷腥膻的独特味道,固执地钻入鼻腔。

老王脚步猛地一顿!他下意识地、极为警觉地回头。

镇子的方向,在浓得化不开的白雾深处,竟缓缓腾起了几道……污浊不祥的黑烟!那烟笔直细长,像怨魂伸向天空的手指,在浓重的湿白中格外扎眼!

同时,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闷的震动,如同鼓点般从浓雾笼罩的镇子深处传来!

咚……咚……咚……

不是人声鼎沸的早市喧哗,也不是匠铺捶打铁器的动静。那声音极其沉重,带着一种原始蛮荒的野性节奏,每一次落下,都感觉脚下的湿泥地也跟着微微颤抖!沉闷的声波透过浓雾,敲打在耳膜上,也擂在人的心脏上!

几道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轮廓模糊的暗影,在浓雾与黑烟交织的、昏惨惨的天幕背景上,如同蛰伏的太古魔神,缓缓地移动!它们的身形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小镇低矮的屋脊和牌坊的尖顶,在其下方显得像孩童的玩具积木!其中一道最为庞大、嶙峋如小山丘般的轮廓背后,似乎还牵连着某种极粗的、闪烁着暗淡金属光泽的东西!

咣当!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铁碰击声!

巷口馄饨摊的破棚子下,刘阿婆那柄擦拭得锃亮的厚实紫铜勺,脱手而出,直直砸进了半滚的浑汤里,溅起浑浊的油花和几滴滚烫的汤汁。阿婆浑然不觉,她一手扶着吱呀作响的棚柱,身子微微前倾,浑浊苍老的双眼死死瞪圆,如同被钉子钉住般,死死盯着镇口牌坊之外——那浓雾翻涌、暗影潜伏、闷响如鼓的方向!

老树皮般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黄铜勺的长柄。掌心因为过度用力,指节被那古朴粗粝的纹路硌得深陷进去,但她却感觉不到掌肉被咯印的疼痛。她感觉到的,是掌下那根冰冷的铜柄深处,一股滚烫到几乎要将她的皮肉与黄铜熔铸在一起的惊人高温!仿佛她紧握着的,不是一把熬汤的勺子,而是一截刚从炼狱烈火里抽出的、等待重铸的神兵胚!

“龙眼石……鹰嘴潭下的东西……” 她枯瘦的嘴唇翕动,声线沙哑干涩得几乎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轮里硬生生磨出来,“真……真出来了……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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