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楠玥看着他，“以前我以为，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给你，现在发现，有些东西，我永远也给不了。”

“你……你就那么喜欢顾冽。”江纵哽住了，他哑声道：“我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可是他死了！”

江纵咬牙道：“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他说完，夺门而出。

沈楠玥靠在床头，怔怔道：“死人，真的永远不会回来吗？”

顾冽叹了口气，明知道沈楠玥听不见，却还是回了一句：“不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说完这句话后，沈楠玥唇色更白了一分。

顾冽看了她片刻，转身想要去看看江纵，可刚飘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他回头，就看见沈楠玥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架在了手腕上。

“沈楠玥！”

顾冽瞪大了眼睛，慌忙飘了过去，着急忙慌的想要阻止。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摆脱了过去的枷锁，为什么不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呢？你不是说要去骑马，要去海上扬帆吗？你死了怎么去？”

他也不管沈楠玥听得见还是听不见，着急忙慌地说了一堆。

沈楠玥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竟然自己想通了，把刀放下，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顾冽皱眉看她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他是灵魂体，沈楠玥本来也看不见他，就算他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刚往门口走两步，又看见沈楠玥拿着刀往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顾冽慌忙走回来，还没说话，就看见沈楠玥把刀放下了。

他皱了皱眉，又往外走了两步，沈楠玥又拿起刀。

顾冽沉默了片刻，飘到沈楠玥身边，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看得到我啊？”

他紧紧盯着沈楠玥的脸，妄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但她只是沉默着，清冷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刀。

明明什么也没说，明明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话。

顾冽却偏偏从她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漠脸上，看出了一丝“你敢走，我就敢死”的错觉。

他叹了口气，想走，却又怕她又想寻死，索性留了下来，嘀咕道。

“你到底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的话，就赶快把我送回家啊。”

不知道，爸妈是不是也变成灵魂体了，回去的话，是不是也能看到爸妈了。

他看着沈楠玥：“你听得到吗？我想我爸妈了。”

沈楠玥睫毛颤抖了一下，她放下刀，重新躺了下去

顾冽抿了抿唇，觉得她应该是听不到的，有些失望。